“阅读何止是对创作,对人生也是有着重要的影响。”——宋方金
环球网:您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?
(资料图)
宋方金:创作灵感主要来自对社会、人生和生活的观察。
但编剧和作家不一样的是,有些创作不一定来自灵感,而是来自既有的命题或者甲方的委托,也就是说,编剧不能依赖灵感,而要更多依赖经验和技巧。在作品创作中,个人的生活经验是非常重要的,推己及人,但还不能止步于此,必须从经验上升到“超验”,要有想象力。
环球网:在剧本的设计构思时有哪些特殊的方式和手段?在剧本创作的过程中遇到过哪些困难和挑战?
宋方金:在剧本设计构思时,我最大的一个心得是——我经常在创作中,将两个或两类毫不相关的事物或经验,找到一种别出心裁方式将它们组合或连接起来,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。
另外对于剧本创作还有一个特殊的方式,就是你在写的时候,每个角色就想象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某一位具体的演员来演,剧本一般会得到极大的提升。至于最后是不是能请得到这些演员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你的标准提升了,格局打开了。
在剧本的创作过程中,困难都是能克服的,剧本创作最大的困难在于——你写出了一个剧本,但是没有与剧本水平相匹配的团队来制作,偷工减料、跑冒滴漏,最后面目全非。照虎画了个猫。
环球网:您有在写作过程中特意去平衡“价值观”和“情节冲击力”吗?
宋方金:价值观是必须要考虑的。尤其是对于剧集和电影这样的大众艺术媒介来说,更要谨慎。
至于情节冲击力,属于技巧部分。类型不同,需要的冲击力也不一样。但整体来说,情节是影视创作中的核心部分,观众首先被情节冲击,然后被人物吸引,最后被作品感染。在一部作品中,思考是第一位的,但思考必须被包裹在人物的情感中,否则就会说教,观众是不买账的。人物的一言一行,包含着人物的思考;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,包含着创作者的思考。时代的变迁、社会的变化,都体现在人物关系的变化中。抓住了人物关系的变化,就抓住了思考和情感。
环球网:您的作品是否有意向读者传达特定的情感或思考?
宋方金:每一部作品都有每一部作品特定的情感和思考。当然,作者在自己的一系列作品中,也会有一以贯之的情感或思考。但我觉得,作者的思考,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,作者还是要打开自己,跟随自己的作品,倾听人物的声音,走向更辽阔和深邃的境界。作者是有局限的,而作品应该向无限的可能性前进。
环球网:介绍下您的新作《上元灯彩图》。对于作品创新和实验有何看法?是否倾向于尝试一些有风险的新颖题材和语言形式?
宋方金:《上元灯彩图》明面上写的是明代书生赶考的故事,但内核是今天人们的困惑和困局。
国际法的基本原则是有约必守,违约有责。但今天看世界,无论是国与国的关系,还是人与人的关系,还是事与事的关系,问题都出在对契约原则的破坏上。尤其是疫情之后,若要有良性发展,必须重建那些看似老生常谈的原则,比如契约精神。这是《上元灯彩图》的出发点。
至于作品创新,那是创作的题中应有之意。只是有些作者和作品会有真正的创新,而大部分作品,创新只是在创旧。最有挑战的是,人工智能软件出来以后,作者若没有真正的创新那就会迎来创伤,面临被淘汰的命运。实验与创新不一样,创新是一种必需,实验是一种个体精神,我会在作品中做一些小小的实验,比如语言,比如结构。有风险的新颖题材是可遇不可求。如果能遇到,那肯定会去追求。
环球网:阅读对您的创作有怎样的影响?
宋方金:何止是创作,对人生也是有着重要的影响。可以说,你有什么样的阅读,你就有什么样水准的创作。再进一步,你就有什么样的世界观、人生观、价值观。没有阅读,就没有创作。
环球网:随着新媒体与应用技术的创新与发展,越来越多阅读方式可供人们选择(电子书;有声书/听书;讲书/10分钟解读一本书……)。您是怎么看待这些新兴的阅读方式呢?
宋方金:多多益善。不要强求每位读者都要埋头阅读,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阅读的闲暇和可能。所以,阅读的渠道越多越好。但创作者要警惕,碎片化阅读不能带来真正的价值。而对于普通读者来说,只要在阅读,就会有收获。所谓开卷有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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